谦虚好学,平易近人,这是很多媒体给他的评价。不论什么时候出现在媒体面前,葛珂都是十分谦和的表情。对待媒体提的问题,一定会很真诚地答复,不敷衍,也不会顾左右而言他,这就是葛珂。
与经常被镁光灯笼罩的明星级职业经理人雷军相比,葛珂头上的光环要少了很多,尽管他名片上的头衔也是一大串:金山高级副总裁、软件事业部总经理、深圳金山信息安全技术有限公司董事长等,但外界对于他过往的经历却知之甚少,就连公司内部谈论他的时候,第一反应也只是与金山的WPS联系到一起。
就是这样一个人,十年来一直在执掌着金山WPS这一民族软件的大旗,在网络游戏业务已经喧宾夺主成为金山业绩第一贡献的时候,葛珂带领着自己的团队,从对抗微软到联合协作,从个人用户转向政府采购,开辟出了一条全新道路。
艰难颠覆过往
一般来说,一个企业最赚钱的产品往往是最知名的,而金山却不是。尽管网络游戏业务对公司的贡献已经超过了七成,但谈起金山,人们第一反应仍然是一家做办公软件的公司。从WPS1.0推出时的风靡一时,到如今走向边缘化,近20年的时间里WPS的起起落落都与微软之间的恩怨纠结在一起。
葛珂接手WPS业务,率先对此前的战略作出反思,同时迅速调整市场策略,与雷军一起制定了多元化的发展道路。“WPS失去在DOS时代的辉煌,主要是技术和战略的失误”,葛珂很坦诚,“虽然WPS当时很辉煌,但盗版使企业应得的利润大量流失,如果说没有多元化的业务,金山也不能够坚持到今天。”
经历了盘古软件的失败,金山总裁求伯君卖房卖车,开发WPS97,在1997年成功推出WPS97以后,后续又推出了2000、2003版本。然而,这其中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研发技术人员,就是与微软OFFICE文档的兼容问题。在微软外敌入侵的同时,WPS在国内也面临着盗版的严重困扰,葛珂开始潜心研究对策。
眼光盯向未来
2002年,葛珂对用户进行深度剖析后,发出了“先继承、后创新、决胜互联之巅”的誓言。彻底推翻14年技术积累,重写数十万行程序代码,带领百余名资深研发精英历经了3年的卧薪尝胆。葛珂在公司内立下军令状,带领WPS团队踏上了二次创业的征途。
能够敢于全盘否定自己的人并不多见,葛珂算是其中一个。事实胜于雄辩,在2004年省级政府采购中,WPS Office 2005(政府版)凭借其出色的双向深度兼容能力一路凯歌高奏,中标全国31个省市,势不可挡。而微软在这一年只是灰溜溜地获得了各级政府的一份“场地授权”协议,与此前的垄断性胜利相差甚远。
“决策时需要激情的推动,在面对机会时不能瞻前顾后,作为WPS带队人,即使明天让我下课,我只要考虑好了,认定对WPS产品有好处,对WPS业务发展有好处的事情,都一定要坚持,一定要勇于去做。”谈及自己的过去,葛珂这样说。
尽管在公司宣传用语中使用的是策略转型的口吻,但葛珂实际上也面临着外界的骂名,金山多年来依靠WPS扛起了民族软件的大旗,一直被称作国产通用软件的旗手,却在2003年以后背弃了自己的传统,转而全面模仿微软架构及界面,葛珂身上的压力越发沉重。但为了赢得最终的用户,他决定坚持下去,“从遵守用户习惯角度出发,把WPS改造成和微软OFFICE一模一样的办公软件产品。不仅如此,作为一款与微软OFFICE同质化的产品,金山WPS的价格仅为微软的1/5。这就是我们的优势。”在外界看来有些“忍辱负重”的葛珂,眼光盯准的是未来。
对话葛珂
《董事会》:金山和微软是处于竞争关系的,为什么此前坚持说支持国产UOF文档标准的金山却在微软的OOXML标准成为国际标准后改变态度称要与其合作?
葛珂:实际上我们在2002年重做WPS2005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要颠覆重来——就是支持一切开放的标准。所以我们放弃了WPS原来的界面,和微软的OFFICE做得很像。但是在这个改变的过程中,有先有后,有轻有重,先就是我们首先要支持UOF,重就是我们把支持UOF作为最重要的考核指标。在微软的OOXML没有成为国际标准前,那么首先肯定不在我们的支持之列。但现在既然它已经成为国际标准了,那么金山还要面临海外市场的用户,面临其他的微软OFFICE用户,我们希望这些人也能使用WPS产品,所以我们在支持UOF的同时,也支持OOXML是一个合理的决定,这是一个比较务实,并且是回避不了的问题。
《董事会》:这样支持开放的标准,也就是说一旦国际标准发生改变,那么我们就得跟着去动,这样不是很被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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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会》:为什么金山也在同时宣称支持UOF国产标准,这与支持微软不相矛盾吗?
葛珂:支持UOF,更多的是金山的一种责任,至少现在来说,支持UOF短期对金山来说很难建立真正的效果,因为UOF相对OOXML等还是处于弱势,甚至对于微软早期的二进制他都还是处于弱势,但是UOF是金山义不容辞的责任,如果金山都不支持的话那么这个国家标准也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一个企业的发展有他自身的轨迹,毕竟企业还要靠市场来检验,企业要做好一个平衡木,这点很关键,但是轻重和先后是一个要考虑的。
《董事会》:WPS目前仅靠政府和企业采购能“吃饱”吗?
葛珂:目前WPS对个人用户是免费的,而依靠企业和政府的采购,WPS稳定发展是没有问题的,可以略微赢利。
《董事会》:金山的杀毒、WPS、词霸都在朝互联网转型,前总裁雷军也曾经说过“传统软件会像恐龙一样消失”,作为国内通用软件的代表企业,您认为通用软件的赢利模式在互联网发展下会有怎样的改变?
葛珂:我们此前推的谷歌金山词霸实际上采用的是广告付费模式,我们还有很多模式在尝试。盗版问题依然是回避不了的问题,第二个是如何在互联网快速普及的情况下快速地让用户使用,这也是回避不了的问题,多种情况下通用软件在发展的过程中需要快速适应互联网,这是非常重要的,由此也演变出各种各样的付费模式来,我觉得这个过程也是很正常的,不同的软件适合不同的模式,比如说一些OA系统或者说一些进销存系统、中小企业服务系统,尽管用户群体是比较固定的,比如中小企业等,但是销量不大,不足以支撑广告。而且一些企业用户是不愿意你的软件里有附带的广告信息的,那可能用SaaS服务模式是比较好的,那像金山的产品首先面对的是广大的互联网用户群体,这样的话他的用户安装量和用户的普及度会非常高,从其中会形成他的广告价值。
《董事会》:金山词霸与谷歌合作第一步推出了“谷歌金山词霸合作版”并且免费提供下载使用,下一步会和谷歌有怎样进一步的合作?WPS是否会和谷歌合作来对抗微软?
葛珂:我们和谷歌还会朝更深入的方向去发展,比如说谷歌金山词霸如何做得更好,现在用户也在不断提各种各样的需求,我们在改进,并且我们也还会做一些延展性的合作,比如还有没有其他产品可以合作,寻找双方的兴趣点看是否可以共赢。至于你说的WPS与谷歌合作,我认为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