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旷日持久的3G门户网(下称3G门户)与PingCo手机客户端之间的广告费拖欠案终于告一段落,这一在无线互联网行业内引起普遍关注和讨论的"军阀与门阀之争",虽然PingCo所属北京明致无限科技有限公司向3G门户所属广州市久邦数码科技有限公司支付软件推广费二十万告终,但相比当时3G门户提出的50万赔偿数额,判决结果显然更符合PingCo的心理价位,于是,这不由得又让人产生出疑惑。
究竟是谁在告谁?
从表面上看,这一官司的发起方是3G门户网,理由是北京明致无限科技有限公司拒绝按照3G门户所提供的数据全额支付其手机客户端软件PingCo在3G门户投放所产生的无线广告费总计50万元。
然而颇为有趣也颇为耐人寻味的是,手握欠条的原告3G门户在"维权"中却势渐底气不足,反倒是欠钱方PingCo后发制人愈发理直气壮,他们认为去年11月-12月,3G门户提供给PingCo的数据流量转换率明显下降,与PingCo的反馈数据差距较大。而同期PingCo其他合作伙伴提供的数据转换率仍保持正常,并且还有所上升,这一事实让PingCo有理由认为3G门户提供的合作数据存在"水份",因此,在多次磋商未果,并有一份第三方机构对3G门户数据的监测报告做依据的前提下,PingCo拒绝按原合同进行付费是事出有因的。
从双方争论的焦点不难看出,这场纠纷的核心其实在于是否全额支付广告费而非是否支付广告费,于是,官司本身就存在了更深层含义,也即PingCo所声称的这部分"疑似数据"费用的归属成为了看待胜负的关键,同时,Wap圈普遍旁观者对于双方的诚信考察也会水落石出,而面对PingCo给予的回应,3G门户却始终没有能就数据存在的问题给出合理解释,最后讨说法的反倒被讨了说法,"要钱的"的反倒还了"欠钱的"钱,一场"糊涂闹剧"就此收场,"情理之中"的结局,颇为诡异的攻守转换也让人不禁怀疑PingCo的有备而来实际是一种无奈情形下的"被动维权"。
军阀挑战门阀直指行业弊端
"由于涉及利益竞争的问题,此前行业内存在的广告数据刷量的问题一直无人提及,而很多小广告主为了用户数的增长,也基本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不是被逼上梁山,我们真不一定上这梁山"从PingCo出庭负责人的话中不难听出一番语重心长,的确,看似两个独立个体,实则盘根错节,从双方的身份来说,一个是国内最大的无线互联网门户,一个是目前无线领域内较为资深的手机客户端软件,但实际上两者并不在一个量级,就如同军阀与门阀的关系,PingCo作为"地方割据势力"在发展上多要受到"中央集权势力"的牵制,这种经济上的不独立很难造就人格上的独立,军阀们只能习惯于看门阀的脸色行事,挨了欺负自然也不敢声张,PingCo对此事退避三舍的处理方式也就不难理解了。
可见,PingCo遇到的问题肯定不是一个个体现象,而是一个行业现象,在我国无线互联行业建立还是初期的这个阶段,行业的秩序和规范并没有完全建立,法律法规也并不完善,这就使制人与受制于人的两类群体必然有着天壤之别的生活形态。因为很多软件广告主的规模有限,如PingCo等一批新兴行业在媒介投放上不得不始终屈从于个别较大的投放媒介,而这一个特殊的行业,正如2000年互联网腾飞的前夜,大多数Wap个站及客户端能否看见明天黎明的关键也许就取决于今天在广告投放中获得的收益,所以占据上游供水的少数门户及联盟等于掌握着整个下游的生存命脉,类似广告流量数据存在水分这样的行业潜规则出现也就顺理成章了。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场PingCo向3G门户发起的被动挑战并非只是单纯的一家之争或是一家与一家之争,实际上这也代表着大多数对此事持观望态度的Wap下游的共同心声,就有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业内资深从业者向记者表示,他对PingCo的遭遇感同身受,无线圈内的黑幕其实还远不只这一事件所表现出的注水数据这么简单,还有很多不正当、不规范行为由于各种原因没有被披露,也不能披露。因此,他也十分关注此事的发展,期待能够给无线圈整顿规范带来新的转机。
但不管怎么说,仅靠一场纠纷就掀起多大的风浪,甚至重置方圆显然是不现实的,然而挑战本身就意味着进步,正是由于有不断反抗的声音才有了汇聚成共鸣的基础,维权才能最终走上规范维权的正途,因此,笔者认为,大可不必为这一官司胜负争论过多,整个行业其实已经是不可争议的潜在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