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具传奇色彩的创业经历、令人艳羡的内地首富名头、金钱与权力交织的错综案情……不用任何艺术加工,黄光裕案本身就是一部相当精彩的官商小说。而现在小说正进入末尾也是高潮部分,检察机关已经提起公诉,黄光裕到底会有怎样的下场、会被定下何种罪名将会大白于天下。
三宗罪
2月12日,除夕前一天,大部分人已经放假,在没有引起外界关注的状况下黄光裕案有了新进展。这天,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以黄光裕涉嫌非法经营罪、内幕交易罪、单位行贿罪三项罪名向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这离黄光裕2008年11月被拘已过去近15个月,由于牵涉面之广之深、公众关注度之高,黄光裕案可谓一波三折。期间,检察机关两度退侦:一次是去年7月,检察院要求公安部门补充侦查,主要补充内容是黄光裕案中涉及的内幕交易具体操作手段等。去年10月黄光裕案第二次退回补充侦查,原因依旧是证据不足,需公安机关补充新的证据。到去年12月底,黄光裕案再度发生重大变化:检方突然提出黄光裕涉嫌新罪名并已立案侦查,案件移送相关部门展开侦查。
就在外界认为黄光裕案至少春节后才能定夺之时,检察机关却在春节前最后一天将此案移交法院。目前关注的焦点是,检察机关是以三项罪名起诉黄光裕,此前坊间流传黄光裕或犯包括偷税漏税、洗钱、非法经营、行贿和内幕交易等在内的七宗罪。
在黄光裕的三宗罪中,单位行贿罪最令人关注,之前流传的消息是黄光裕涉嫌个人行贿,按照我国相关法律,行贿罪如果是个人行为,最高可判无期徒刑,如果是单位行贿,单位直接管理人最高获5年刑期。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黄光裕刑期能必然减轻,《刑法》还规定,单位行贿行为的违法所得必须归单位所有,如果归个人所有,应以自然人的行贿罪论处。黄光裕案中,因行贿取得的违法所得是否归个人所有成为关键,具体涉案情况怎样还要等开庭。
目前外界关注的另一焦点是,法院何时会开庭审理此案。记者致电北京京都律师事务所杨照东律师,他是黄光裕的代理律师,但一直未能联系上。不过该事务所一名律师助理告诉记者,目前此案尚未开庭审理,不清楚具体开庭审理的时间。另一名法律界人士告诉记者,按照正常程序,法院正式受理后将在一个月内开庭审理,一般来说3个月左右最后判决,但鉴于案件的复杂性,最后判决最长可能拖至一年。
二进宫
黄光裕案并不是突然事件,并非毫无征兆,此前已埋下了深深的伏笔。
2006年,已退休的原中国银行北京分行行长牛忠光因他案意外触发被捕,供出了与黄光裕及胞兄黄俊钦勾结骗贷13亿元的往事,黄氏兄弟被有关部门带走调查。“一个问题富豪的背后站着一群问题官员。”这是畅销官商小说《驻京办》中的一句话。依靠能力巨大的关系网,尽管黄光裕深陷漩涡但他迅速摆平,当年10月多哈亚运会火炬传递活动中,他高调亮相。后来外界知晓,当时黄光裕四处活动,原公安部部长助理郑少东授意刚刚调任公安部经侦局的相怀珠为其“消灾解难”,助黄氏兄弟逃过一劫。
两年后的2008年,黄光裕再次被带走调查,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前次的好运气,没有人再能捞他出来。后来坊间流传,黄光裕第一次之所以能安然脱身,是因为公安机关为了放长线钓大鱼,郑少东、相怀珠以及原商务部条法司巡视员郭京毅、原北京思峰律师事务所主任张玉栋等黄光裕关系网中重量级人物随之纷纷落马。
黄光裕为何被拘,原因当时有很多版本,有的说黄光裕涉嫌操作市场,有的说是洗钱,还有一个版本是说黄光裕在澳门与赌王何鸿?豪赌输掉17亿元巨款,仅付了6亿,赌王一恼向内地警方报了警。而根据曾披露过德隆内幕的资深财经媒体人李德林的调查,黄光裕案的突破口和一个神秘女子的情感纠纷密切相关,李德林还藉此与人合著了《黄光裕真相:欲望驱逐下的首富困境》一书。
据李德林说,这名神秘女人离异之后在网上认识了原北京思峰律师事务所主任张玉栋,进而同居。而张玉栋与郭京毅原为大学同学,利益关系密切,外资企业只要请张玉栋作为法律顾问,递交的法律文书很容易就能通过郭京毅的批准,同时张、郭二人同黄光裕的关系也很密切。郭京毅反对张玉栋同神秘女子交往,害怕利益同盟秘密暴露。而神秘女子之后也发现张玉栋是位“负心汉”,所以在网络上发布《通缉情感骗子张玉栋》,并找来私家侦探对张玉栋进行监视,结果官商联盟的惊人秘密被她发现。神秘女人的举报,不仅为中纪委查清郭京毅窝案提供了证据,还顺便为公安机关查办黄光裕提供了重要证据。
冲冠一怒,后果果然很严重,神秘女子不仅惩罚了“负心汉”,还顺带灭了一个内地首富。